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岳麓书院先贤语录一百则(十一)

来源:湖南大学 作者:湖南大学文化育人 发布时间:2025-11-17 16:33:37

编者按

    惟楚有材,于斯为盛。

    岳麓书院千年的发展历程中,先贤们从未停止过“成就人才,传道济民”的脚步,他们对于真理的追求、对于后辈的期冀、对于中华文化的热爱浓缩在了一段段“金玉良言”中。

    “岳麓书院先贤语录一百则”栏目,为大家展示岳麓书院先贤们在求知育人过程中的智慧,以期援古益今,嘉惠后学。

    今天推出张栻篇第十一则: 

十一

反身端本①,君子之道也,故务尽其在己者而已。横逆之来②,虽不为其所动,而亦未尝忽而不加察,惟其理何如尔。以仁存心、以礼存心者,言存主乎此也③。仁者爱人,仁者必爱人也。有礼者敬人,有礼者必敬人也。爱敬者,人道之大端,是心,人孰无之?

——张栻《孟子说》


译文

反求自身、端正根本,是君子之道,所以修身就在于务求穷尽自身本有的东西而已。他人对我有蛮横无理的行为,虽然不为所动,但未尝忽视而不加考察,只是要弄清其中的道理罢了。存心于仁、存心于礼,说的就是内心由本有的仁、礼为主导。仁者亲爱他人,有仁德的人必定会亲爱他人。有礼者尊敬他人,有礼的人必定会尊敬他人。爱与敬,是人道的根本,爱敬之心,谁能没有呢?


注释

反身端本:反求自身、端正根本。《孟子·离娄上》:“行有不得,反求诸己。”《孟子·尽心上》:“反身而诚,乐莫大焉。”“反身”实际上就是返回到人性的根本,所以叫端正根本。下文“仁”“礼”即人性所固有,人道之根本。

横逆:蛮横无理的行为。《孟子·离娄下》:“有人于此,其待我以横逆,则君子必自反也。”他人待我无理,君子总是反求诸己,想一想自己什么方面做得不对。若是自己在人性上已尽其性,必定与人相通,而不使人以横逆待我。

以仁句:存心于仁、存心于礼,说的就是内心由本有的仁、礼为主导。存心:犹言居心,谓内心怀有、操存。此所怀有和操存之“仁”与“礼”本是人性中所本有。君子之修身只是培育和推扩此人性之本有德性而已。《孟子·离娄下》:“君子所以异于人者,以其存心也。君子以仁存心,以礼存心。


现代阐释

儒家传统中所讲的君子修身之道,在张栻看来便是要努力地“反求诸己”,回到人性的根本,遇事要先从自身找原因。一个人之所以能够不断地进步,其中重要的一点就在于他能够不断地自我反省,常思己过,以使自己在修身之道上超越自我。懂得自省的人,才能善待他人。

而我们自省时应该朝哪个方向走呢?张栻借《孟子》告诉我们,应该注重仁与礼、爱与敬。仁与礼是人性本有的,仁者爱人,真正有仁德的人一定会亲爱他人;礼表谦敬,真正有礼之人一定会对人谦敬。所以,爱与敬也是人道的根本。而且,“爱人者人恒爱之,敬人者人恒敬之”(《孟子·离娄下》)。当我们向他人付出真挚的感情,自然会得到对方发自内心的爱戴;当我们总是尊重他人,自然也会得到对方尊重。不过,获得别人的爱,并不是爱人的目的;获得别人的尊重,也不是尊重他人的目的。因为,爱人与敬人,本就是人道之根本。而与之相应的仁与礼,是人性之根本。

责任编辑:孙樱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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